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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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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眠搖搖頭,索性去了外間,打算問問江止淮的看法,他應該知道?無端的信任。

秦泱泱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跟了出去。

外間,江止淮正尋思著,一擡頭就看到溫眠出來了,眸光微動,眼裏分明染著笑意,冰雪消融,不過如此。

溫眠看著面前明晃晃的美色,艱難地咽了咽口水,道,“王幼薇七年無所出的原因可能在林域身上。”

提到正事,江止淮臉上的神情也收了起來,沈吟片刻道,“你說說。”

溫眠和秦泱泱對視一眼,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,於是兩人極有默契地一起開口。

“林域不舉!”

“林域斷袖!”

兩人異口同聲說完,又同時呆呆看著對方,說好的默契呢?

秦泱泱爭辯道,“一定是斷袖!林域娶王幼薇是一個名頭,兩人成親多年都沒有圓房,所以才會七年無所出。王幼薇成親後發現了林域是斷袖,但是她極愛面子所以沒說出去,因此對林域由愛生恨非打即罵。”

溫眠聽著秦泱泱分析地頭頭是道,一瞬間也被唬得一楞一楞地,半晌她也開始反擊,“林域如果是斷袖不可能幾十年來沒有任何痕跡。王幼薇的性子如果發現林域是斷袖,肯定和選擇和離而不是相安無事的過了七年。”

江止淮臉色沈了下去,幾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,“閉嘴!”

氣場太強大,溫眠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。

秦泱泱本就怕江止淮,背吼了一句,立即躲到了溫眠後面,不敢探出身子。因著溫眠比她矮,她還不得不躬著身子,那模樣別提多憋屈了。

江止淮冷笑,板著一張臉,“不舉?斷袖?”

溫眠捂臉,有些無地自容,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。咳咳,實在是那些話本子寫什麽的都有,所以她多多少少知道那麽一點點,也就一點點。

秦泱泱委屈極了,但還是不忘爭辯,“一定是斷袖!”

溫眠扶額,你一定要對斷袖這麽有執念麽?

江止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,“那些話本子少看點的好。”

秦泱泱立即安靜了,沒有話本子她這日子怎麽過啊。暗暗扯了扯溫眠的衣服。

溫眠只能笑著打圓場,飛快轉移話題,“祈光,我們要不要去見見林域。”見到真人,有些判斷才能更加準確。

江止淮冷哼了一聲,臉色到底因著“祈光”兩個字好了不少,淡淡地應了一聲“嗯”。

這是同意了?溫眠松了一口氣,同時也的確對那個在街坊和書院都口碑極好的林域有些好奇。

秦泱泱聽到他們要走,當即顧不得什麽,高聲道,“我也要去。”

溫眠轉過身看著她,一臉嚴肅道,“泱泱,我們不是去玩的。”

秦泱泱眨眨眼,討好地笑了笑,“茶茶,你最好了。”

溫眠向來吃軟不吃硬,在秦泱泱再三保證不會礙事不會多話不會拖後腿後,當即敗下陣來。

江止淮嗤笑一聲,看向秦泱泱的眼神明顯不善。

秦泱泱硬著頭皮迎上目光,對江止淮的恐懼在未知的興奮的對比小也消減了不少,她緊緊攥著溫眠不松手。

馬車裏,秦泱泱眉飛色舞地拉著溫眠講她最近看完的話本子,下意識忽略了江止淮。

溫眠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邊江止淮的臉色,對方閉目養神,這才放下心來,但是也因此心不在焉,有些敷衍地附和了幾聲。

秦泱泱喜歡和人一起討論,一個人說她也覺得沒意思,便也不再說話了,默默地拿出了隨身帶著的話本子開始看了起來。

馬車進了巷子停了下來,溫眠下了馬車後,剛想擡步往林域家走去,江止淮突然道,“先去最近的醫館。”

溫眠靈光一閃,不懷好意道,“你也懷疑是林域不舉?”

秦泱泱不服,“明明是斷袖!”

江止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,直接往前走。

溫眠忙拉著秦泱泱跟上。

三人一路打聽,這才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醫館。

醫館裏沒病人,只有一個上了年紀頭發發白的老人在倒弄著藥材,看見三個人進來了,頭也不擡道,“三位先等等。”

溫眠對老爺爺一向有耐心,當即回道,“不急,大夫您慢慢來。”

老人忙活完之後,走到他們面前,打量了幾眼,有些不高興,“三位沒病為何進醫館?”

溫眠微微一笑,語氣柔和,“大夫,我們想打聽一下林域。”

老人臉色古怪,“打聽他作啥子?”

江止淮直接開口,“林域和王幼薇七年無所出的原因。”

老人臉色大變,吹胡子瞪眼,“人家的私事,你們打聽來幹什麽。快走快走,我這只招待病人。”

看著對方趕人的架勢,溫眠深吸一口氣,正色道,“大夫,我們是奉名重審王幼薇案件的,請您配合一下。您的答案至關重要。”

老人看著溫眠亮出的官牌,傻眼了,王婆子告禦狀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,他自然也是知道的。即便如此他也面露難色,“這是隱私,我作為一個大夫不便透露。”

溫眠勸道,“大夫您放心,我們不會對外說的。”

老人一咬牙,還是松了口,緩緩開口。“六年前,林域帶王幼薇來我這看病,說是一年肚子美動靜想看看問題出在哪。診斷之後王幼薇沒問題。林域身子倒是有問題。林域那孩子啊,早年生活辛苦,怕是傷了身子。正常房事無礙,但是子嗣艱難。當時兩人因著這事有了爭執。”

聽到這裏,溫眠也明白了王幼薇這麽多年的底氣在哪了,原來問題真的在林域身上。

老人嘆了一口氣,“剛開始林域還會喝我開的藥,喝了一兩年沒成效後也不再喝。我還專門替他引見了一位早年在宮裏出來擔任過禦醫的好友,依然沒有法子。”

秦泱泱有些失望,她還以為是斷袖呢。

江止淮神色不變,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答案,斂眸不語。

溫眠聽出來老人話語裏的愧疚,少不得安慰了幾句,“您已經盡力了。”

老人想到什麽,驚呼一聲,“你們不會懷疑林域那孩子吧!”見三人沒反應,他急了,“林域那孩子是個好的,他經常幫我采草藥,街坊百姓遇到什麽難事也是極為熱心幫忙的。更何況他對王幼薇也是極好。你們可不要冤枉了人。”

溫眠依舊耐著性子,“大夫凡事講個證據,您放心,我們不會憑白冤枉了人。”

老人有些狐疑,像是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,繼續道,“林域當年和王幼薇是兩情相悅。成親以後,兩人也是極其恩愛。”

溫眠皺眉,“聽說王幼薇對林域非打即罵?”

老人笑了笑,“打是親罵是愛,兩口子有點矛盾多正常。”

秦泱泱覺得好玩,“打是親罵是愛?”然後對著溫眠道,“眠眠,你都沒打過我也美罵過我,你是不是壓根不愛我?”

溫眠嘆服秦泱泱的演技,懶得搭理她,轉頭對著老人道,“大夫您放心,我們會秉公辦案。”說完就告辭了。

出了醫館,溫眠忍不住感慨,“這林域的口碑也太好了吧,連大夫也這樣維護他。突然想見見這個人了。”

秦泱泱倒是失了幾分興趣,“沒意思,竟然不是斷袖。”

溫眠嘴角微抽,“你對斷袖感興趣?”

秦泱泱有些嫌棄道,“我就想看看兩個男人之間是怎麽相處的,是不是和話本子裏一樣美好。”

她才對斷袖沒興趣呢!

一直默不作聲的江止淮開口,“我們去見見林域。”

等到了林域家,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坐在院子裏似乎在等他們人似的。

林域穿著青色長衫,面容儒雅,嘴角含笑,“三位請坐。”

等他們都坐下了,林域道,“三位最近在打聽我?”

語氣聽不出喜怒,溫眠斟酌著開口,“我們也是奉皇命調查,請見諒。”

林域笑了笑,脾氣溫和,沖著他們拱手,“三位想問什麽就問吧,草民必定知無不言。”

溫眠下意識看向江止淮,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,只得自己上了,至於秦泱泱,她是不指望的。

“王幼薇出事那天你在哪?”

林域眼裏染上了悲痛,“那天我在家,我沒想到幼薇她會跳河。如果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出去的。我不該和她吵架的。是我的錯,是我害了幼薇。”說著說著,語氣已經開始哽咽。

溫眠怔了片刻,看著面前的大男人掩面而泣,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。她細細觀察了幾下,對方神情悲痛不似作偽。

不過該問的也得問,“也就是說王幼薇跳河之前與你吵了一架跑了出去?”

林域斷斷續續道,“是…我…和她有了一些爭執,沒順了她的意思。”

“因為什麽爭吵?”溫眠緊緊盯著他的眼睛。

林域穩定了些許情緒,悲痛道,“我想讓她關了胭脂鋪子,她不肯。”

溫眠盡職盡責繼續問,“為什麽要讓她關了胭脂鋪?”

這次,林域的回答沒有前幾次那麽幹脆了,猶猶豫豫才道,“幼薇在鋪子裏拋頭露面的,我不喜歡。”

溫眠了然,大周民風開放,很多女子會在外經商沒錯,但大部分是寡婦或者和丈夫一起經營的就像包子鋪的李大娘那樣。很多嫁了人的婦人,丈夫不喜歡,她們自然是在家相夫教子。

只是她不解,據她所知,王幼薇的胭脂鋪子在她成親前就開著了,前面七年都沒意見,怎麽突然又因為這個吵架?

林域聽到溫眠的問話,似乎有些恥辱地閉了閉眼睛,“這段時間幼薇和幾個男客人走的很近。”

就差沒直說,王幼薇不守婦道勾三搭四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以後更新時間改為早上八點。

咳咳,這是最後一次改更新時間了。

嗯,每天早上八點,就這樣定了。

林域微笑:我不是斷袖

溫眠:嗯,我知道,你是不舉。

林域再次微笑:我也不是不舉。

秦泱泱:對,你不是不舉,你是斷袖!

林域吐血身亡而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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